「賭徒,你最久沒有梳理的紀錄是幾天?」杜賓金色的短髮在風沙之中飄動,他可以感受得到隔壁的大棕熊正在蠢蠢欲動的徘徊著。要是那個聚合態可以被一般人所視的話,可能會以為他們兩個人要大禍臨頭。不過這漫漫沙海裡哪來的熊。
「一個月。」
「我以前還在那個教官下面做事的時候最長的紀錄是五個月一次。啥……慢著?IUM的測驗標準不是三個月嗎?」杜賓的表情堆滿傻眼的情緒,他想或許這個人還在IUM的時候壓根就沒有遇到那個魔鬼教官。他們好像還年紀差不多的樣子。
「老子現在又不是他媽的IUM的狗,有機會就給人梳理,我沒有你那種奇怪的矜持,小鬼。」
「欸,這是我對牧人大哥的尊重。我才不像你,到處留情,連一般人也不放過。」
「管他是不是一般人,有人就特別喜歡找特別的人種被留情。」
「也是有某種特別的人,特別喜歡用那種與眾不同的方式跟別人留情。」
當杜賓與賭徒兩人正又要開始拌嘴的時候,一旁突然傳來嘲諷的低語。牧人對著兩人投射出要人安靜的眼神,只差他沒有動用能力來讓他們兩個真的閉上嘴。
「老大!」
「你們兩人,吵死了,別佔用我的腦袋然後還像隻蚊子一樣吵個不停好嗎?觀測的結果如何?」
一聽到牧人的斥責,杜賓立刻閉上嘴,看起來就跟他的聚合態一樣都垂下了耳朵。旁邊的賭徒倒是一副自己一丁點錯也沒有的樣子,只是坐在一旁看著,嘴邊還嘟囊了幾聲「臭小狗」的唇語。
『這附近還是一樣——被阻擋的旅行團、阻擋的民眾,還有那些沒有武裝也沒有鬥志的一般平民。』李回報的通知恰好時機地從四人的加密頻道發出。
牧人點點頭,他讓自己的聚合態放任他聚合態牧羊犬的本能在四周徘徊。他調整了頭盔鏡片上的放大倍數,將焦點放在遠方那些還在抵制旅行團的平民身上。他甚至看見有幾個人手中拿起寫著「滾開!」「拒絕帶來感染源的旅行團!」這幾種看起來愚蠢無比的布條,他們的口中操著共通語或是方言,喊著或是吼著那些早已經聽到爛的反哨響說詞。
杜賓一手端著小型筆電走到了牧人的旁邊蹲下,說:「真奇怪,從九月三號開始已經是第三天了,這一群人怎麼還這麼閒的站在那裏?而且談判是在談什麼,這麼久?」
『Leaf已經不在現場了,最後一個人看見他的時候是在昨天傍晚之前。』李站離他們集合的地方很遠,方便從另一個角度觀察溫室周邊的動靜,就放他的黑色聚合體在那個附近徘徊偵查。
「教官那裏知道些什麼嗎?」杜賓問。
「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,教官就不會吩咐,但我知道他派另一個人去別的地方做偵查。這意味著我們只要他媽的坐在這裡照顧好這台機器就好。」牧人指了指在旁邊那台好比一台戰車砲管一樣大台的觀測儀。這可是那個路德維希教官主任親自製作的儀器,可以看到更高解析的震子型態,還搭載了大容量的記憶體,把他們四個男人的聚合態這幾天的行動都給紀錄一輪都還綽綽有餘。
當然,這一臺造價非凡,就算他們而四個人工作一輩子到死都負擔得起不起的價格(這其中當然還得包括製造的付出資本),牧人一點也不想跟自己的人生還有薪水過不去,深沉地說了一句:「比命根子還重要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