⠀⠀⠀——數日前，議事廳

⠀⠀⠀「今天預計的會議行程就到此告一段落。請問在坐哪位還有需臨時提議的事項？」本次的議事負責員雙眼掃過現場，他注意到幾名樞機的視線一致地著向坐在對側的古茲曼樞機。

⠀⠀⠀「有。」古茲曼面容和善，緩緩抬手：「這裡有一件事，需要與在場的各位商討一下。不過，還先請閱覽過此份文件。」接著他以眼神示意，讓站在近處的工作人員開始向各樞機發放文件。

⠀⠀⠀工作人員的笑臉親切，將文件發送到佩環樞機的手邊時多夾帶了一張紙在卷子上。

⠀⠀⠀那張紙上列著賈斯佩爾夫婦及三名孩童的名字，下半部已經簽署複數畫押簽名，數個筆跡的最後留出了一段空格。

⠀⠀⠀額前半白的棕髮樞機將雙手交疊在桌面。先是看著眼前的文件，視線再轉移到周邊的樞機身上。其餘的樞機們此時皆是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路德維希。

⠀⠀⠀古茲曼注意到佩環樞機面部上細微的變化，語氣和緩地補充：「這並不是甚麼嚴重的事情，本席與各樞機們都對於賈斯佩爾的裁罰有相當程度的共識。所以在這次開會之前就已經擬好了計畫。路德維希卿請您先過目。」

⠀⠀⠀樞秘院內的風吹草動並不是臨時興起，佩環樞機的路德維希略有所聞。此時對於古茲曼的行為舉止並沒有感到意外。但他仍是拾起眼前的文件，一字一句地逐條審視。

⠀⠀⠀路德維希從那些繁複的字句中截出了重點，再次看向周圍坐在環狀木桌邊的數名樞機，與古茲曼的目光交錯。

⠀⠀⠀「只需指派該名指揮席處理，這件事情就可以按照上面所寫的結案了。」

⠀⠀⠀「粗暴的手段。」男人的聲音低沉。「誨廳的尊嚴豈是這樣隨意利用的工具？」

⠀⠀⠀「您誤會了，會有這樣的決定，是在鞏固樞秘院的威嚴。」

⠀⠀⠀「建築在人民恐懼上的威嚴。」

⠀⠀⠀「若樞秘院未能有足夠的威嚴，何以讓貝施科涅茨的人民信任？」

⠀⠀⠀「這並不是讓你們這樣做的理由。」

⠀⠀⠀「身為誨廳的佩環樞機，我相信，您是最能夠了解，我們樞秘院長期以來對抗的是什麼。路德維希卿。」古茲曼樞機露出無奈的表情，但路德維希並未看見能夠匹配那情緒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