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is time to say goodbye.

Maybe, see yet.

幾台破敗的貨車與裝甲車停在路旁,原先裝在上頭的大型輪胎都洩了氣,連著車體上的鋼板都被酸雨鏽蝕到僅剩些許的骨幹。或許再過個半年,這些鋼筋鐵骨也都會失去原本的形狀。

強韌的雜草隨著破敗公路的邊緣生長,老舊的隧道口前被覆滿沙塵的石磚堵起,上頭一條條有著塗鴉牆標誌的封鎖線隨著風的喧囂飄盪在空中。

他將自己的二輪載具停在一旁,慢慢地朝著隧道入口走近。

牧人握著手上的鐵牌走在迴盪著腳步聲的隧道內。

灰藍色的視線看向四周,看著空間內的震子,它們好似存留在這個地方沒有散去,在半年的時日依舊記錄著那些他未曾見過但卻刻在心底的畫面。

震子隨著他行走的路徑聚集與消散,他的耳邊隱約地聽見那些曾經存在過的聲音。

那些殘存的頻率與嚮導內心的回聲共鳴,沉悶的感覺再度像是逐漸被灌滿的水杯上漲。

他感受那些攀附在上頭的龜裂正在蔓延,感受建築物正在崩塌的臨界點。牧人抬頭看往那些一棟又一棟的高聳建築,接著他出了伸手,推倒那一棟又一棟破敗的結構,拆解那一個又一個殘碎的防備。

落在腳邊的碎石與沙塵隨著倒塌的建築逐漸堆積成一個個山丘,沙塵與碎屑在布滿裂痕的玻璃球中飄揚,最終又再次於空間內堆疊出了建築的外貌。

他在精神域的高樓中踏著前往核心的階梯,讓四周重複拆解與構築的動作,細數一次次的傷痕與瘡疤。

牧人最終抵達了自己的核心,低頭看著那三道飄渺的聚合態。